刹那间!她那矮小的身躯里,迸发出地阶强者独有的厚重气势,死死地压在智多鑫身上,让他连呼吸都变得无比困难。
“看来,你是已经想好后果了。”
而智多鑫彻底慌了,他捂着自己高高肿起的脸,惊恐万状地望着眼前这个宛若死神降临般的老太婆,语无伦次地辩解。
“我……我怎么了?!瞿婆婆?!我真的不知道您在说什么啊!”
“还敢狡辩!”
只听瞿婆婆一声厉喝,那尖锐的嗓音几乎要刺穿人的耳膜。
“智多鑫,你勾结玄阶子弟,意图欺压本院子弟,桩桩件件,人证物证俱在!你!可知罪!”
最后三个字,如同三柄重锤,狠狠砸下,彻底粉碎了智多鑫所有的侥幸与伪装。
当即,他整个人都瘫软了,那双小眼睛里充满了无边的恐惧与绝望。他怎么也想不通,事情为什么会败露得这么快,这么彻底。
“弟子知罪!弟子知罪!”
这下子他再也不敢有半分狡辩,只是发疯般地磕着头,额头很快便磕出了血印,他哭嚎着,哀求着。
“求瞿婆婆网开一面!弟子再也不敢了!求您给我一次机会!我不想被赶出学院啊!”
而看着他这副卑微到令人作呕的模样,瞿婆婆那双浑浊的眼珠里却没有半分怜悯,只有愈发浓重的厌恶。
她从怀中摸出一张折叠好的纸,手腕一抖,那张纸便飘飘悠悠地落在了智多鑫的面前。
“智多鑫,签下这一纸文书。”
这一刻,瞿婆婆的嗓音恢复了最初的冰冷,不带任何感情,说道:
“从今以后,你就不再是迦南学院的人。”
闻听此话,智多鑫的哭嚎声戛然而止。
他难以置信地抬起头,看着地上那张薄薄的,却决定了他命运的纸,又看了看瞿婆婆那张没有丝毫转圜余地的脸,整个人都傻了。
迷茫、无助、疑惑让他不禁对着眼前的瞿婆婆撕心裂肺的质问道:
“为什么?!瞿婆婆!不……不应该是这样的!只是……只是教训一个黄阶而已!罪不至此啊!您……您不是骗我的吧?!”
但瞿婆婆只是冷冷地看着他,不再多言。
她的沉默,就是最残酷的宣判。
这一瞬间,智多鑫彻底绝望了,他知道再求这个铁石心肠的老太婆已是无用。突然,他像是想起了什么,猛地转过身,连滚带爬地扑向了那个自始至终都沉默不语的身影。
只见其一把抱住叶天歌的小腿,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这个让他陷入万劫不复境地的魔鬼身上。
“阳歌大人!阳歌大哥!求求你!是我错了!我有眼不识泰山,是我狗胆包天!求您跟瞿婆婆说句话,绕我这一次吧!我给您当牛做马,我把所有的钱都给您!求求你了!”
叶天歌只是缓缓低下头,看着脚下这个涕泪横流,狼狈不堪的男人,脸上依旧挂着那副温和的,春风般的笑意。
好似救世主一般,他伸出手,轻轻拍了拍智多鑫的头,用一种悲天悯人的语调,缓缓说道:
“所谓知错能改,善莫大焉。”
当听到这句话,智多鑫那双被泪水模糊的眼睛里,瞬间迸发出一丝无比璀璨的光芒。
希望!
他有救了!阳歌大人果然是心善的!他要帮我了!
但下一秒,他满怀期望地抬起头,那张又哭又笑的脸扭曲得不成样子,他看到的,是叶天歌那张依旧温和带笑的脸庞。
以及,那份温和之下,深不见底的,纯粹的恶意。
只听叶天歌那平淡的话语,继续在死寂的房间内响起。
“那你就好好在外改造,日行一善,当个善人吧。”
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