叶天歌却只是侧过头,对着瞿婆婆露出一个安抚的笑,话语依旧平淡。
“瞿婆婆,师兄们不过是想与我增进感情,切磋一二,何来对付不对付一说。您老人家莫要动气,伤了身子可就不好了。”
这番话听在瞿婆婆耳中,让她周身那股暴虐的气息不由自主地缓和了下来。
她活了这么多年,什么样的人没见过。可眼前这个叫阳歌的年轻人,她竟是完全看不透。他是真的天真愚蠢,还是说……另有倚仗?
而对面的王马和李山,见到叶天歌竟主动拦下了瞿婆婆,脸上的笑意彻底绽放开来,再无半分掩饰。
“哈哈哈哈!好!果然是一个好师弟!倒是敢作敢当,爽快人!”
王马放声大笑,看向叶天歌的眼神,充满了看待一个傻子的怜悯与快活。
李山更是向前一步,彬彬有礼地作出了一个抬手请的动作,姿态优雅,话语却透着森然的寒意。
“师弟,既然如此,那便有请了。我们就不在这里叨扰瞿婆婆清净,找个安静的地方,好好‘交流’一番,如何?”
叶天歌闻言,只是淡淡地笑了一下,他环视了一圈四周,最终将视线投向了不远处,学院围墙外那片郁郁葱葱的树林。
“我见这迦南学院山清水秀,景致宜人,倒不如就去那边的小树林如何?地方僻静,也不会打扰到旁人。”
“哦?甚好!甚好!”
王马和李山几乎要笑出声来。
他们本还想着要如何花言巧语,将这小子骗到无人的地方下手,免得留下什么把柄。却没想到,他竟然自己主动往陷阱里跳。
真是……蠢到无可救药了!
叶天歌仿佛没有察觉到两人那几乎要溢出眼眶的恶意,他转过身,朝着依旧一脸凝重的瞿婆婆挥了挥手,告辞道。
“婆婆,那我就跟师兄们去交流一番,片刻之后,就回来了。”
说罢,叶天歌便独自上前走去,而那王马与李山便分开而来,两人一左一右将叶天歌夹在中间。
其目的已经显而易见,那李山还回过头,邪笑着说道:
“瞿婆婆,就不麻烦你们送我们了,早点回去休息吧。”
而瞿婆婆嘴唇动了动,终究还是没有再说什么。
她只是站在原地,看着那三道身影朝着学院的小树林走去。
王马和李山夹着叶天歌,脚步轻快,背影里都透着一股迫不及待的兴奋。
而叶天歌跟在中间,步履从容,闲庭信步,仿佛真的是去游山玩水。
“师弟,知道我们是什么院的吗……”
直到三人的身影彻底消失在树林的阴影之中,瞿婆婆才缓缓收回视线。
她那双浑浊的眼珠里,闪烁着前所未有的困惑与凝重。
这个叫阳歌的小子,身上那股若有若无的气息,为何总让她感到一阵莫名的心悸。那不是修为上的压制,而是一种更加古老,更加原始的……恐惧。
她皱起眉头,那张沟壑纵横的脸上,浮现出深深的思索。
这阳歌,莫非是……
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