朴多说完。
他就仿佛感受到了暴风雨来临的前兆,立刻低下了头。
众将也一阵屏气凝神,等待着高阳的命令。
高阳缓缓转头,看向众将,那张沾染血污的侧脸在阴影中宛若修罗。
他轻声开口,声音透着无尽的寒意。
“此战,本相不需一个俘虏,稽且王与天河王麾下的匈奴将士一个不留,皆斩!”
“同时传令整个河西大地——凡持燕驽者,屠其部,凡藏罗成者,灭其族!”
高阳扯下半幅染血的袍角,一双眸子冰冷至极。
他缓缓开口,“将此物悬于辕门,本相要拿稽且王和天河王的人头祭旗!”
“整个河西大地,谁敢窝藏稽且王与天河王,皆是与本相作对,其部落,无论老弱妇孺,一个不留,纵是部落内的蚂蚁窝,也要以沸水烫,蚯蚓也得剁成两半,哪怕是一只羊,一条狗,皆戮!”
“嘶!”
众人闻言,一阵头皮发麻。
这军令,比他们想象的还要狠!
但想想也是。
要不是吕有容,高阳命都没了。
以活阎王的性子,如此深仇大恨,岂能不报?
“末将在此立下军令状,三日之内,若斩不了稽且王与天河王,拿不回罗成的首级,我朴多甘受军法处置!”
朴多抱拳领命,立下军令状,便想要前去追杀匈奴和大燕溃军。
“等等!”
高阳喊道。
“高相,可还有别的吩咐?”
朴多回头,一脸好奇。
高阳淡淡的道,“河西之地太大,那罗成本领高强,杀出我军包围后,必定极为难抓。”
“本相瞧他手下拼命护他杀出重围,纵是撤离,也不忘吹军号一起撤退,这罗成必定是个爱兵如子的大将。”
“既如此,你便传遍整个河西,三日之内,罗成不主动来降,本相便坑杀所有俘获的燕军,他若主动来降,本相便放燕军俘虏一条生路!”
“嘶!”
这话一出,朴多倒抽一口凉气。
众将脸色也变了。
朴多头皮发麻的道,“高相,若那罗成贪生怕死,不来降呢?”
“那便将燕军俘虏,全部坑杀!再将这消息传遍整个大燕,令他纵然回到大燕,天下之大,也再无用武之地,彻底断了他的武将之路!”
众人表情骤变。
这一招,太狠了!
可以说,高阳转移了矛盾,直接对焦了他被刺杀,罗成乃罪魁祸首!
罗成若不来,那便被打上了一个贪生怕死,枉顾袍泽性命的污名。
这纵然回到了大燕,一辈子也废了。
纵是燕无双,也护不住罗成。
天下人的指责,将会化作一柄柄锋利的利剑,将罗成狠狠的钉在耻辱柱上。
纵然燕无双强行令罗成带兵,手下人知晓罗成的污名,谁又愿为罗成卖命呢?
“那罗成若真来降了呢?”
高阳面无表情,声音极为冷淡:“他若主动来降,那便将这批大燕俘虏,当着他的面杀!”
“此乃陛下先前的军令,我大乾粮草不多,不养他国之兵!”
“嘶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