台下,前来观礼的翰林学子不少,当此言一出,瞬间响起一片低低的哗然和议论。
“高相所言,好像真是这么个道理!”
“《大学》里确实有类似的话,活阎王阐述的真好,就是我总感觉怪怪的,有点违和!不是话违和,是说这话的人!”
“我也是!”
“程子、朱子真的说过知行关系,这绝非杜撰!”
“实锤了,高长文有脑疾,误解了!”
一时间,全场哗然。
但也就在这哗然之声尚未平息之际,一道苍老却异常沉稳的声音,自台下前排响起,压过了嘈杂。
“高公子此言,未免……过于取巧了吧!”
此话一出。
刷!
瞬间便吸引了无数目光。
众人循声望去,只见一位身着深褐色儒袍,面容刻板的老者缓缓站起身。
他并非程文远一脉,而是来自关中、以治学严谨、恪守古礼著称的大儒,赵守正。
他一起身。
尺破天瞬间满脸凝重,出声道,“赵守正,实学代表,此人学问,极为不俗!”
“他竟站出来了!”
黄子瞻,林书瀚等人,当听闻这个名字,也不由得满脸骇然,眼神惊惧,显然是知晓其大名。
赵守正一双苍老眸子如古井深潭,并无太多愤怒,反而带着一种审视,直视高阳。
他的声音不高,却自带一股沉甸甸的分量,让场间迅速安静下来,
“高公子博闻强记,能引《大学》,能诵程朱之言,老夫佩服。”
“然,高公子所言,不过是拾前人牙慧,将先贤散见于各处的‘知’、‘行’关系之论,强行糅合,冠以‘合一’之名罢了。”
“此乃文字游戏,乃巧言令色,绝非发明,更非悟道!”
说到这。
赵守正踏前一步,气势如山岳般迫人,声音陡然严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