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再传令锦衣卫与长安府衙,论道期间,严加戒备,维持秩序,若有宵小趁机作乱,或意图不轨者,立斩不赦!”
“另调一队精锐禁军,护卫定国公府周全……”
武曌红唇微张,一道道旨意从她口中传出,伴随着帝王的意志,要将这场风暴推向极致!
“高阳,朕把台子给你搭到极致了……这出戏,朕倒好奇你要怎么唱!”
武曌凤眸深邃,一阵喃喃自语。
与此同时。
消息随着时间的流逝,已如燎原之火,烧出长安,烧出大乾,天下震动!
大燕。
皇宫。
“啪嗒!”
一枚珍贵的黑玉棋子从燕无双指间滑落,砸在棋盘上,发出一声脆响。
他脸上满是错愕,看向了自大乾而来的心腹,“你说什么?高阳……邀战天下学派,论道于长安?半月之后?”
燕无双闻言,几乎怀疑自己的耳朵。
殿内,心腹战战兢兢的道:“陛下,千真万确,消息已传遍大乾,大乾女帝甚至下旨修建露天论道台,规模空前!”
“弄出水泥,曲辕犁,火药,化肥也就算了,朕也就认了,但这高阳不是闻名于天下的活阎王,心狠手辣毫无道德的的大乾第一毒士吗?他怎么敢去论圣人之道?!”
“这也太荒谬了!”
燕无双感觉自己有点裂开了。
活阎王去论圣人之道,这不是扯淡吗?
陈平闻言,面色极为凝重,也极为震惊。
“陛下,此事……诡异,极其诡异。”
这论道的人是别人也就算了,但偏偏是活阎王,这就太过违和了,但既是高阳主动,陈平心底还是万分谨慎。
“高阳此人,深不可测,行事往往出人意料,看似绝路,却常能置之死地而后生,此举或许有我等未能看透的深意。”
“深意?”
燕无双猛地站起身,来回踱步,“再有深意,此乃学术根基之争,非是战场诡道,非是朝堂权谋,那是需要数十年如一日的积累和沉淀,他高阳才多大?!”
“他懂个毛的圣人之道?”
陈平沉默片刻,缓缓道:“正因如此,才更令人不安,陛下,臣建议,立刻选派国内精通儒学、心思敏捷之士,快马加鞭,奔赴长安,即便赶不及论道,也需亲眼见证此次盛会,将一切细节与理论带回大燕!”
“高阳是惊世奇才还是狂妄疯子,不久便将揭晓。”
燕无双眼神一凛,瞬间明白了陈平的意思,果断下令:“准!”
“来人,立刻去办,选最好的人,用最快的马,朕要知道这场论道的每一个字!”
漠北。
寒风呼啸,凛冽至极。
草原金帐。
赫连察听闻消息,先是一愣,随即爆发出震天狂笑:“哈哈哈!长生天开眼,那恶魔竟自寻死路!”
“巴特尔!吩咐下去,备上最快的马和最亮的眼睛,本单于要知道他是怎么被那帮腐儒喷死的!”
即便是匈奴人的赫连察,却也深知那帮腐儒的难缠。
他的眼底满是恨意。
丢了河西之地,匈奴元气大伤,实力大损,这一切都是高阳这个混蛋干的!
因此闻听消息,赫连察怎能不兴奋?
巴特尔闻言,亦是满脸怨毒与兴奋,激动不已,仿佛已看到高阳凄惨的下场。
江东。
心学祖庭,听竹轩。
细雨微濛,李长河身为心学领袖,虽年约六旬,面容清癯,整个人的精气神还是极好。
此时,他正在煮茶赏雨。
忽然,有信使前来,送来程文远的信。
“哦?”
“何信?”
李长河好奇接过,展开细读,当看到“知行合一”、“心之所往,行之所至”时,眼中温润瞬间化为惊电!
再看高长文以此言论,前去耍流氓之时,而高阳狂妄宣扬论道,要包天下大儒盘缠和路费之时,他的眼底满是怒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