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位是之前在终南山接信的那位枯槁老道,道号“松鹤”,气息缥缈,眼神却深邃如古潭。
一位是来自西南苗疆的那位刺青老妪,人称“盘婆婆”,周身隐隐有窸窣虫鸣,腰间挂着数个色彩斑斓的小罐。
最后一位则是华山来的邋遢剑客,自称“酒徒”,抱着一个硕大的酒葫芦,身上酒气混合着一股凌厉剑意,看似醉眼惺忪,却无人敢小觑。
加上江权四人,一行正好十人。
除了罗洋送到外围即返,其余九人便是此次深入哀牢山的核心队伍。
阵容堪称豪华,几乎囊括了当世隐修界一小半的顶尖力量,只为那传说中的走蛟与虚无缥缈的机缘。
众人没有过多寒暄,互相点头致意后,便依次登机。
直升机轰鸣着拔地而起,向着西北方向的滇南边境飞去。
数小时后,
直升机抵达哀牢山脉外围,在罗洋指示的一个隐秘前哨据点降落。
罗洋将在此协调后续物资支援,并与众人告别,郑重祝福。
接下来,按照原计划,众人换乘一架更小型的、适合山区侦查的直升机,
准备先进行高空观测,大致摸清山脉走势、云雾覆盖范围和可能的进山路径。
直升机再次升空,朝着那片苍茫、原始、充满神秘传说的山脉深处飞去。
起初,天空湛蓝,山脉郁郁葱葱,景色壮丽。
但随着直升机逐渐深入,情况开始变得诡异。
前方天际,毫无征兆地出现了一团浓重得化不开的灰白色云雾,如同巨大的墙壁,横亘在山脉腹地,界限分明,将内外隔成两个世界。
直升机试图靠近,那云雾便如有生命般缓缓涌动,将前方的视线彻底遮蔽。
飞行员尝试拔高高度,想从云层上方观察。
然而,一旦达到某个临界高度,直升机上的仪表便开始出现紊乱,指针乱颤,电子屏幕闪烁雪花,通讯也受到严重干扰,发出刺耳的杂音。
一股无形的、混乱的磁场力量笼罩着这片空域。
“不行!不能再往前了!磁场干扰太强,仪表失灵,有坠毁风险!”飞行员紧张地报告。
尝试从不同方向、不同高度接近,结果都一样。
云雾如同永恒的屏障,而那混乱的磁场则像是禁区上空的无形穹顶,拒绝一切飞行器的窥探。
接连三天,众人换乘不同的直升机,从各个预设的方位尝试突入观测,结果毫无例外地失败。
那片被标注为“禁区”的核心区域,仿佛被一种超自然的力量守护着,拒绝来自天空的窥视。
只有最外围的一些地貌,能够勉强看清。
在此期间,其他几位答应加入的隐修高手,也通过各种方式,悄然抵达了外围据点,与众人汇合。
队伍又增添了两人:
一位是擅长阵法与机关术的“鲁门”传人,人称“墨老”;
另一位则是精通风水地气、据说能与山川“沟通”的“地师”一脉老者,号“地叟”。
队伍扩大至十一人。
第三日傍晚,最后一次尝试失败后,直升机返回据点。
江权站在据点外的空地上,望着远处暮色中那如巨兽匍匐、云雾缭绕的漆黑山脉轮廓,缓缓叹了口气。
“看来,这哀牢山,是打定主意不让咱们从天上看了。”童姥撇撇嘴,倒也不意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