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街后,除了杀一和杀三还随身跟着,其余杀眨眼间就都各自消失在了街头。
李卿落便又去了昨日的茶楼。
春宴楼的废墟还真被太子已掘地三尺。
结果,也当真挖出了当初死在春宴楼地牢里的几具尸骸。
不过都不可能是宗政玉儿就行了。
一大早就跑来看热闹的百姓们都惊呆了。
若不是太子立即就将此处围了起来,只怕一个个还要凑上前来再看个清楚。
李卿落靠在窗边,等着裴惊蛰来见。
裴惊蛰匆匆赶来时,脸色憔悴的像是一夜未睡。
与同样一整夜没睡的李卿落比起来,他像是被人夺了魂似的。
“你让我做的事,我已做到。”
“刑部尚书张翼一大早就去了国公府。”
“被你们的人挖开的地牢,我们也没有再埋。”
“我昨晚就亲自去报的官。”
“我父亲的命,我各位叔伯的命……怕是都保不住了。”
“李卿落,你可满意了?”
李卿落问他:“那你呢?你又是否满意了,裴世子?”
裴惊蛰一脸痛苦:“你还想让我怎么做!?”
“我们裴家难道就那般罪无可恕吗?”
“若不是当初皇权逼的我们裴家沦落至此,我祖父也不会做出这些糊涂事来!”
“我知道,我们裴家罪孽深重才会遭到今日这些报应!”
“但是……就不能功过相抵吗?”
“我们保住了段氏的王朝江山,他们段氏又手染鲜血杀了多少人?”
“可到头来,我们却活得像鬼魅一般,就要永生永世再也抬不起头来?”
李卿落:“你们裴家的功过,自有史书评判。”
“我一个女子,也无权再定夺你们家的生死如何。”
“不过,答应你的,我亦不会食言。”
“这是第一枚解药,拿去吧。”
“别忘了,给你的堂叔裴侍郎送一碗解药过去!”
说完,李卿落就不再多言,错身大步离开了此处。
裴家这边事了。
接下来,也该轮到太子了。
外面突然风起云涌,滚滚乌云从天边而来。
李卿落解开外衫露出里面的白衣。
戴上面纱,和杀一、杀三眨眼消失在了街尾的巷子里。
西城墙上。
守卫士兵在昨夜的轮值后,就已被暗中全部替换。
现在整个城墙上的人,都是莲花教的教徒们。
不仅如此,城墙上还多了一个被绑在木桩上的人质身影。
等侍卫匆匆报到还在春宴楼附近的酒楼里住着的太子跟前时,太子还在宿醉之中。
头痛折磨的他头骨几乎都要裂开。
他一脚踹开无能的御医,一边发了疯似地将屋内的一切东西都砸在了地上。
“都是饭桶!废物!”
“孤的头都要裂开了——”
“好痛——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