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医院里每个人都喜气洋洋，年底了，院长隔三岔五的发补贴，顺利晋级的补贴，nuan气补贴煤气补贴，忙季补贴元旦补贴，最少的也都发了五位数了。

孙副说：“还忘了，生日补贴。”

梁悦先是一愣，这才想起来，自己的生日要到了。每一年他的生日，梁宰平都是当节日过的，医院里每个员工都有一笔补贴，目的是小太zi生日这天每个人都能笑给他看。

梁悦抓着梁宰平的鼻梁说：“叫你显摆，就你有儿zi。今年生日补贴我不发了，给你发，你要开心一dian长命百岁啊。”

护士长在清dian今年收到的锦旗数目，an每一面两百块卖给院办，又能有个两三千，够全科室人chu去撮一顿了。

她记了账，huanhuan喜喜去主任办公室跟佟主任汇报，敲了好几xia门才把站在窗kou发愣的佟西言敲回神来。

佟西言望着灰蒙蒙的天说：“好像快xia雪了。”

护士长走过去并排站着看，说：“嗯，又一年chun节了。刑主任回来过年吗？”

佟西言说：“我们没联系。”

护士长自知不该多问，夹着一大捆锦旗换钱去了。

佟早早同学跟着父亲第五次去看外婆时，终于见到了人了，她心里一慌，xia意识的往父亲背后躲。

佟西言把她拎了起来，放在shen旁椅zi里，命令dao：“叫外婆。”

佟早早yg着toupi叫：“外、外婆……”紧张的小手死死抓椅zi把手。

老太太欣wei的笑了，yan里有泪花。

佟西言说：“您别难过了。”

老太太反倒泪直liu，说：“是妈对不住你……”

“哪里的话。”佟西言笑了笑，说：“早早naai想您能一起过个年，让我来接您。”

老太太说：“我不去啦，你谢谢你妈妈吧，我在这里认识了几个朋友，等过了年，你要是方便，就帮我们找个养老院。”

佟西言说：“您放心。”

顿了一xia，佟西言还是问了：“妈，原谅我，您是不是知dao爸他想不开的原因？”

老太太犹豫了一xia，dian了个tou，说：“那天早上，两个小护士来给他刷床，聊天聊起了你的一些事……他又想起女儿来了，哭了一通，可我是真没想到他会……”

“聊我的什么事？”

“……你跟刑主任的事。”

佟西言顿时木然，愣了好半天才想起来说些乱七八糟的客套话，抱着女儿告辞了。

他跟医务科打了招呼请两天假，中层gan1bu以及科主任离开市区之外必须要这么zuo，以防突然有大量急诊病人j来，院办调动人员不会扑空。

xia了长途车后又辗转好些路，最后随着一辆面包车摇晃了近一个小时，才到目的地，本来不晕车的他，xia了车都觉得有dian反胃了。

这大概是全省最偏僻的乡了吧，一yan望过去全是瓦房，冬天看来尤其荒凉，他沿着机耕路往最近的一hu人家走，询问门kou坐着的老人，卫生站在哪里。

先用市里的方言问，察觉不妥，改用普通话，手舞足蹈半天，终于老人指了一个方向。

佟西言微笑着说谢谢，可脸上的pi肤已经gan1燥的没法有表qg了，他朝着老人指的方向走，地势gao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