少年道:“上面官印没问题,只是二位口音也不似河尹郡的,你们来陇舞作甚?”
赵家小娘子看向青年文士。
青年文士不紧不慢道:“投奔远亲。”
少年目光这才落在他身上。
或者说他腰间的文心花押之上。
“你是文心文士?投奔哪位远亲?”
也不怪她过于谨慎,这段时间陇舞郡不太平,到处都有作奸犯科、sharen放火的案子发生,盘查一番,发现竟是那几户被抄家的豪绅家人闹事。时不时要闹一下……
不过,这些都是小案子。
便派到少年手中当做练手攒经验。
青年文士道:“祈善,祈元良。”
“祈主簿?你是祈主簿的亲戚?”少年诧异,一改刚才有些咄咄逼人的冰冷态度,和善了不少,“莫非你就是受了祈主簿出仕邀请的名士?小子方才失礼,先生勿怪。”
青年文士闻言,露出一缕莫测笑意。
明知故问:“小郎认识元良?”
少年道:“是见过几面。”
她是武胆武者,大部分时间在军营修炼,隔三差五兼职巡禁捕盗,跟主簿祈善不属于一个部门,二人碰过面但没说过话。
她也听说过主簿广邀友人一事。
对此更是谨慎,不敢轻易怠慢。
仇人又双见面(上)
“先生若不嫌弃,不妨先去寒舍歇歇脚?祈主簿近日忙得很,这会儿上门怕是要扑空。”少年好心提议,似乎怕对方跑了,热情好客的架势惹得赵家小娘子暗暗怀疑。
青年文士一句话就信?
倘若对方在撒谎呢?
却不知,少年对此根本不担心。
陇舞境内,哪个敢骗到官署头上?
“如此,便叨扰了。”
青年文士颔首应下邀请。
少年笑颜灿烂,单手将昏迷男子丢上马背,牵着缰绳与赵家小娘子二人同行领路。
沿路还不忘吹一吹官署这阵子的建设成果,例如他们脚下这条从治所城池延伸出来的大——道!此道可供三辆马车并行,不仅连通官道,日后还会铺向治所周遭村镇。
大大方便村镇庶民出行,也有利于他们售卖自家特产,互通有无,节省时间人力。
青年文士闻言却是微皱眉。
“这般徭役,怕是不妥。”
官署需要搞啥项目都会向民间征调徭役,各家各户强制出适龄人丁参与无偿劳动。瞧这条大道的建设进度、建设规模,绝对是春耕乃至去岁沈棠平调陇舞就开始了。
庶民出的人丁都是各家劳动主力。
他们徭役,家中农田如何兼顾?
转念一想又觉得矛盾。
这条大道建得平坦宽阔,一路通畅,而陇舞境内春耕也完成得极好,并未耽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