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主公……”姜胜小声唤道,打断沈棠试图用咬金疙瘩验真假的丢人动作。
“干嘛?”
“咱们可不是暴戾之士。”
“这是自然。”沈棠一脸迷惑,“然后?”
“主公说‘sharen放火金腰带’,这句话略不妥。”尽管他们不是啥正义之师,但也不是图这点儿金银俗物才对人动手。
不然跟十乌之流有何区别?
姜胜说完,沈棠便明白过来,尴尬笑笑,将金疙瘩往腰侧衣裳擦了擦。
“先登这话有道理。”
姜胜:“……”
名声很重要。
但主公的形象更重要。
他出声,纯粹是想阻拦主公咬金疙瘩这样匪气十足的丢脸举动而已……
眼神暗示顾池,这厮却低着头摞金疙瘩玩,反正看天看地就不看他的眼睛。
姜胜:“……”
从那个部落搜刮出来的金银器物,除了少部分带着十乌风格,近七成都跟十乌本土文化格格不入。有些明显有年头,不知道是经商换来的,还是哪次打猎得的。
用戥子剪过的碎银碎金有小半箱。
这些全部融了,其他有文化价值的暂且不动,整理整理收入箱中,这些可是日后的军饷。林风这孩子有其老师褚曜之风,连夜将东西一一登记造册,贴上封条。
当然,也少不了对兵士的嘉奖。
加薪才是社畜工作的源动力啊!
没过多会儿,鲜于坚带回来一个消息。
部落被灭之事已经被发现。
至于怎么发现的——
跟十乌王庭的驻军制度有关。
沈棠听闻,略有庆幸:“得亏咱们行动快,不然直接撞人家枪口上,也怪咱们对十乌这边的消息了解不够全面。下次再动手,这个消息一定要摸清楚……”
上天眷顾一次,不会眷顾
努力完成kpi(十六)
苏释依鲁的脸色变了又变。
最终定格在阴沉又饱含杀意的瞬间。
半晌,他沉重吐出一口浊气。
道:“是啊,死人才没有威胁……五王子和七王子已经对老夫展露杀心,他们背后还不知道站着哪个王子。只要他们想要王位,老夫就是他们的眼中钉肉中刺。”
最重要的是他几次三番劝说大王尽快确定十二王子为正统,削弱其他王子的权力,从根本上已经将他们全部得罪。当下的局面,不是他死,就是他们去死。
心腹的话戳穿苏释依鲁一直以来的隐忧,也让他进一步下定了决心。
“将军,还有一事……”
心腹欲言又止。
苏释依鲁道:“你尽管说来。”
心腹说出担心:“关于和亲一事,若大王那边追究起来,可如何是好?”
苏释依鲁闻言后,沉默良久。
他何尝不知道这事儿麻烦呢?
按照以往的暴脾气,直接跟大王摊开了说,说他膝下五王子和七王子出息了,为一己利益破坏十乌针对庚国的计划,还差点儿送走他这条老命,其心可诛。
但目前他手中并无铁证指证二人,也无活口,仅凭尸体上的纹路便问责两个已经成年的实权王子,一个不好就会陷入被动,甚至将大王后和十二王子也拖下水。
届时两个王子反咬一口,质疑苏释依鲁上了年纪,年老体衰,一身本事跟不上当下局势,连护送一介弱女子来十乌和亲都失败,还有什么脸面忝居高位呢?
哪怕动摇不了他的地位,也够恶心人。苏释依鲁问计:“那你说如何?”
心腹小声建议:“不如‘示敌以弱’。”
“示敌以弱?”苏释依鲁喃喃地琢磨。
心腹道:“用兵之道,示之以柔而迎之以刚,示之以弱而乘之以强。将军,说句大不敬的话,大王他也老了,他……他真愿意看着强臣如您,这般肆意强横?”
“放肆!”
苏释依鲁口中发出一声厉呵。
扑面而来的气势震得心腹连连倒退,纵使看到苏释依鲁眼中闪烁的杀意,他仍咬牙道出:“头狼再强壮,也抵不过时间流逝,身体衰老。对如今的大王而言,那些个王子仍是还未长成的幼狼,相较之下,您的威胁才是最大的!将军可有怀疑过大王呢?”
“你不想活了?”
苏释依鲁起了杀心却未动手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