治所几个官吏一早来打卡上班。
结果,看到门口已经干涸许久的鲜血,心下一紧,匆匆提着衣摆进入,到处都没看到人,大门大开,摆设凌乱,仿佛昨日新来郡守爬屋顶修瓦片房梁是他们的黄粱一梦。
不祥预感弥漫他们心头……
不是吧?
这位新郡守上任两天就无了?
他们相视一眼,苦笑摇头。
其他人与其中一人打听消息。
沈棠郡守给张氏递交名帖,怎么着也不会将人彻底得罪,连夜被张氏找人干掉?
被询问的浮姑老官吏也是一头雾水。
他保证自己递上去的名帖没问题。
若真是出了事——
多半是之后的交流出了争执?
不管是哪种,沈棠好歹给他们三月月俸,于情于理也该凑点,给人置备一口薄棺材,下辈子投胎睁大眼,千万别这么鲁莽。
唉。
几人皆是长吁短叹。
结果,他们眼中已经死于非命被抛尸城外荒野的沈棠,大大咧咧从外走了进来,脸上还带着笑,嘴里哼着古怪的调子,故意将脑后的高马尾甩得左右摇。
似乎每一根头发丝儿都带着愉悦。
腰间佩玉叮当乱响,听得人脑仁大。
跟着沈郡守的文士忍无可忍。
“主公——”
沈棠问:“咋了嘛?”
祈善无奈道:“君子佩玉,趋以采齐,行以肆夏,周还中规,折还中矩……”
落在沈棠耳中就是巴拉巴拉叭叭……
“何意?”
祈善言简意赅:“走路稳重点。”
沈棠纳闷:“我也没蹦着走啊……”
祈善:“……”
事实证明,沈小郎君这么跳脱的人,的确不适合佩戴玉佩,太折磨强迫症的耳朵。
玉佩咋来的?
昨晚进了大批“年货”,沈棠高兴选了几枚好看的戴着,颇有一夜暴富的暴发户架势,嘿嘿。正笑着,看到几个老官吏苦瓜一样垮脸,看到自己好似见鬼,稀罕。
“诸君今日也来得这般早啊。”
“置办年货”(四)
“沈君这是……”
看着沈棠满面春风,几个官吏行了一礼,只是心里仍装着不少疑惑。
沈棠问几人:“我怎么了?”
其中一人支支吾吾:“见沈君今晨气色充盈,喜上眉梢,可是遇见什么喜事了?”
他们更想知道沈棠昨晚拿着名帖拜访张氏,是不是得了什么“好处”?治所门口那一滩干涸的血迹、治所内部凌乱的摆设,那又是怎么回事?怎么看都像是打斗痕迹。
沈棠笑道:“嘿,还真被你猜中了。。。这不是年关将近,置办了一大批的‘年货’。”
官吏闻言也有些心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