怎么回事?
大战,乱战。
种师中姚平仲,正在试着攻打怀州,诸般军械一应俱全。
怀州在何处?其实就在灵州城北靠东,一二百里之远。
另外一边,辛兴宗正在去顺州,灵州城北边靠西,这个城池更近,离灵州不过百十里地。
如此,其实就是分在黄河两岸,西夏,如今就剩下这么大了,回旋的余地就这么多了。
辛兴宗已然也在试着攻城,诸般军械皆有。
便是连兴庆府,其实与苏武也不过二百来里,整个战场已然就只有这么大,皆在苏武游骑笼罩之下。
当面灵州城下,种师道之军,倒是没有动作,除了不断挖掘壕沟之外,就是谨守营寨。
南边,从延州组织而来的庞大后勤队伍,绵延好几里地去,正在慢慢往北,补给实在不易,便是要一番补给,就让大军一二月内都无后顾之忧。
押送的骑兵一万余人,步卒一万五千余人,其中民夫辅兵,也有三四万之多。
这是一个阳谋,一点都不阴险,苏武亲自带骑兵在押送队伍里。
就看党项人来是不来了!
灵州城内,李察哥岂能不是焦头烂额?
连那萧合达都在说:“宋人此番,何以这么沉得住气?进军如此之慢,想方设法到得灵州城池了,却还动也不动……”
着实与以往太不同……
李察哥喃喃有语,好似叹息:“苏武啊苏武……”
萧合达又道:“按理说,女真应该已经与宋人打起来了吧?”
显然,党项出使,总有收获,头前就带回来消息,让党项人坚持住……坚持下去,局势自当有变。
这话,虽然不直白,但李察哥又岂能听不懂?
只是李察哥摇着头:“实不知也……”
如今灵州城池被围困,进出消息极难,消息出去倒是简单许多,只管多派人半夜出城去爬,总有几个人能爬出包围圈去。
但消息要进来,那是难如登天,只是偶尔有消息能进来,也是那党项斥候,夜半三更舍命往里来爬。
终归围城之事,从来并不能真的围得严严实实,围城靠的是土木作业上的工程,并非真是用人把一个城池围得满满当当,这是不现实的事情。
两人便也是在等,等着消息突破围城封锁进来。
消息终究还是要来的,再等夜半,终于有人再次爬到了城下,对上了暗号,顺着绳子爬上了城墙。
带来的消息自就是南边宋人组织大规模后勤运送之事。
这事到得李察哥这里,李察哥何等沉稳老辣,
怎么回事?
就如头前之语,此乃国难,唯有度过去,才有可能让大金之国立足于世,不免也是“打得一拳开,免得百拳来”的道理。
谭稹更是小心,甚至不多走,先把营寨又扎了扎,把营寨扎好等女真人靠近而来,毕竟女真多骑,有营寨才有安全感。
真说谭稹如何菜,其实不太公平,他如今,也算见过各种大世面,在童贯苏武身边,那是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。
他不一定是如何高明的良帅,但他还真不是菜鸡,基本操作,都做得不差,更也谨慎小心非常,并不妄自尊大。
游骑也派出无数,只听得游骑来报:“启禀相公,女真之军,以步卒为前军,正在往我推进,骑兵皆在两翼。”
谭稹听来大喜:“步卒在前军,那定是辽人,辽人为前军再好不过,辽人皆是降军,岂能真心为女真卖命?定然一触即溃!”
这话,也是说给在场军将们听的,这些军将,谭稹大多不熟,也不知哪个悍勇哪个怯懦,那唯有把敌人说得弱不禁风,才好激励军心。
众人听来,自也点头,辽人披甲百万之国,被几万女真打得国破家亡,百年不战的辽人,那已然是菜得难以想象……
便也有人来说:“如此甚好,只要击溃这前军,那自势如破竹,女真之阵,自当大乱!”
“然也,再把两翼紧密稳固,长枪林立,甲胄坚实,只要两翼能撑住一会儿,拖沓住敌骑,局势瞬间就变,大胜就在眼前!”
在场军将,上一次多也来伐过辽,却是走了个过场,什么功劳也没有,那位苏相公倒是打了一小仗,主要还是用言语就得来的燕京……
岂不可惜?
河北之军,虽然糜烂,但也并不是没有悍勇之辈,也有不少人养得一些亲信悍勇……
河北也起过贼寇,乃至不小的贼寇,上阵杀贼,那也是切瓜砍菜一般。
谭稹左右去看,心中想着最好还是不战而屈人之兵,但大战的准备还是要做的,开口来说:“诸位,此番若是立功,自也赏赐不菲,陛下那里,枢密院处,那更也当是升迁连连,还仰赖诸位用命!”
谭稹更也知道,开战之前,得画大饼,苏武向来这么干,只要把这些话先说出口去,军汉们都是嗷嗷叫的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