连那城头上的士卒,也一个个互相对视,乃至也开始交头接耳,一说辽人恨女真………
二说,不免也是辽人早已怕了女真,眼前城防,便也多是旧辽之人。
一切还在等,只待女真的器械当真组装完毕,为女真人组装器械的,岂不也是昔日辽人?乃至其中也多是汉人。
号角一响,鼓声一起。
只道冲锋攻城的又是谁的部曲?耶律余睹无疑。
军汉开始攻城,身后女真之骑已然就来,他们不是攻城的,而是在攻城之军身后督战驱赶!
长梯架来了,云梯车也在往前推,那威力巨大的床子弩也不少。
过程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,只有那前赴后继往城头上爬的旧辽之军。
只问女真如何御下?
很简单,这些昔日旧辽之兵,本是投降的最底层,不过经历了大定府与大同之战,再经历弘州蔚州之战,他们也都变成了有产者。
早已分到了钱财奴隶牲畜,还有各种物资。
只问他们爬城勇不勇?
岂能不勇,只要破城,这涿州可是重镇大城,里面的人口钱粮,乃至碗盘锅铲,哪一样都有爬墙之人的一份。
只要破城,就没有不发财的,乃至不知多少人,还有身份地位的变化。
昔日与辽当兵,何曾当过主子?何曾当过人上人?
而今与女真当兵,还真能当人上人,有那悍勇功多之辈,已然有好几个奴隶了,吃饭睡觉洗漱,样样都有人伺候着,夜晚还有女人暖床。
这般日子,昔日给辽当兵的时候,哪里敢想?
那爬墙之人,又岂能不勇?
那涿州城墙之上,岂能不是蚂蚁附着一般,密密麻麻挂满了城墙。
管他是檑木滚石也好,火油在烧也罢。
人这一辈子,什么都没有的时候,一条烂命,活着似与死了无甚区别。
这个时候,但凡有一份富贵,一个改变命运的机会,拿命去换又何妨
要么就这么死了罢了,活着也是苦不堪言,要么,奋勇一搏,从此成为人上人!
这涿州何以能守?
王文德岂能不慌?
吕成明岂能不乱?
城楼之内,两人不过对视一眼,好似就已经一起决定了什么事。
王文德早已忘记了刚才还想着万万不能跑的念头。
得走,不过短短片刻而已,已然就有金军在城头上站稳脚跟了,若是再拖沓下去,那就连跑都没有机会了
六七百骑,说走就走,往东出城,不往东北边走,便是不去燕京,往东南边走,往家跑,往大宋跑。
城外,游骑无数,只待六七百骑一出门去,便立马有女真之骑追来……
一切就是这么简单高效,追击掩杀,远则弓弩攒射,近则长枪去捅,落马之人,一个接着一个。
惶惶而奔,吕成明岂能不是越奔越急?
王文德,更是频频往后去看,有一种无力,怎么连马都不如人家的跑得快?
乃至,也不如人家跑得持久……
只看身后女真之骑,还开始分兵,好似还有要往前堵截之势。
怎么办?
还能怎么办?
极速而奔,马力也着实不能持久,好似背后女真也并不想要杀尽眼前之人,好似玩味一把,追着吊着,旁边还有超越而去……
便把吕成明堵截当场,马匹也慢慢停了下来。
女真之骑,还左右来走,也有人喊话而去:“弃兵投降者不死!”
翻身下马投降的军汉,一个接着一个。
王文德与吕成明,自也面色惨白,不知如何是好。
还是吕成明有胆气,他翻身下马,往那女真人走去,惨白的面色恢复了不少,自也昂首挺胸,脚步稳健。
只待走近几番,吕成明开口而言:“我乃大宋涿州知州,宰相之后,京中高门,乃进士及
勠力同心,共赴国难!
谭稹没答话,只是去看郭药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