哥哥此话当真?
天子南去,燕京城里人山人海,御驾车辇,白马六匹来拉,前面是宫女,后面是太监,左右自是军汉来护卫。
才出宫门,宫女先哭,太监再哭。
宫门之外,成群的故旧臣子,便是跪满一地,李处温
哥哥此话当真?
苏武点头笑着:“嗯,当是如此!”
见得苏武好似无所谓,谭稹才大气一松,便也生怕苏武此时此刻不平不忿。
谭稹还要苏武帮着做事,只管再说:“这撤军之事,还仰赖苏帅多多操持!”
“好说!”苏武其实心情不错,回京东,就很满意,却也有话来说:“倒是要去信枢相说得一事,当然,谭相公也在当面,也当是谭相公来主此事……”
“何事?”谭稹来问。
苏武便说:“我自己倒是无妨,快一些慢一些,先加恩后加赏,都无妨,简在帝心!倒是麾下军将们,如何提拔擢升,那是大事,此军心也,若来日还要用兵,自当军心稳固,真说起来,是谭相公如今主持枢密院了,此事自是谭相公来定夺……”
“诶,不敢不敢,枢密院那自是枢相来主持,我最多算个帮衬,但此事,我一定认真来做,好教军将们安心就是!”
谭稹连连点头,如今两番随军,那也算学得一些了,童贯也有耳提面命,便也知道,这枢密院里当官,想要人来效死,那自这些事少不了。
“相公如此之言,我便不多操心了!”苏武点着头来。
“好,放心放心,今夜,我便是不睡,也把这请功之事的奏疏递送到枢密院去,只等吏部与审官院等处盖了印,事就成了!”
谭稹倒也自信。
苏武却不那么有信心,朝堂论功之言,都在给他的圣旨上了,纸面之上,不过小战两场,皆是燕云军民箪食壶浆迎的王师,真论军功,论得多少来?
苏武自己都没论到什么,何况麾下军将?
许杨可世频频之言也不假,不免是白跑一趟。
苏武与谭稹说完事,便也各自去忙。
谭稹自是忙着组建他的燕京府,文官里,找朝廷要一些,辽国旧官也用一些,不免李处温也要出出力来。
武官里,谭稹昔日在京畿也有一些故旧之人,调拨一二,郭药师为燕京府兵马副总管,那也只管来用,郭药师几千怨军,自也驻扎在侧。
苏武一时半刻也不会走,军事,苏武也当帮帮忙,若是没有苏武帮忙,谭稹还有些心虚,州府十几,州县几十,理清这些脉络,理清名册军汉,各处驻军管制,还都要仰赖苏武帮忙,乃至苏武麾下那些幕僚班子。
撤军之事,更是苏武来做,那些什么后勤之类,都是苏武调拨。
谭稹不免也想,这苏武,真是好用。
苏武忙什么呢?
自往城外营寨去,诸般军将,岂能不济济一堂来听天子恩典?
只待圣旨念罢,众人也没什么喜出望外,说来说去,都是这么夸那么夸,说到实际之处,八十万贯,还得二十万军来分,真说实际之数,哪里又只是二十万军?那是二十五六万之多。
一人分得几个钱?几千里来,分这几个钱?
当然,众人表面上也当谢恩。
只待谢恩了。
众人落座,其实心中,很多都在失望。
刘延庆来说:“这一趟来,也是几千里,却比不得江南那一趟啊……”
苏武笑来:“无妨无妨,只待再过一些时日,我来与诸位分一分就是。”
苏武这一语来,众人自就喜笑颜开,倒也都知道苏帅最近忙着在弄钱,那吴虞候是日夜在忙。
却听刘光世来说:“又教哥哥破费!”
苏武摆手来:“哪里话,哪里是我破费,战事是大家一起打的,这燕云是大家一道来的,只待我弄了些来,自当与大家一起来分,总不能往我一人荷包里装……”
刘光世也笑:“哥哥从来如此大义!”
王禀忽然来说:“苏帅容禀,婺州军,可以……”
苏武抬手一止:“一视同仁,不谈什么昔日恩不恩的,在座,一视同仁,其他部曲,自是无有!”
韩世忠一语来:“那是应该,那些浑人乞丐之辈,自不当给!一人给去三四贯钱都多。若是由我来,天子的赏赐都不给他们……”
军中也有鄙视链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