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儿,当不是贪生怕死之辈!
苏武松了一口气去,这老丈人,还是要推着才走……
也挺好,那就一直推着走就是。
两人正事算的谈完,却也巧了,就是此时,程小娘端着两盏茶水就进来福了一礼。
苏武看着她,正是下午半晌,极好的阳光从窗户照了进来,便照在程小娘的脸上,白皙之中泛起淡淡黄润……
以往不想,而今,未婚夫妻,苏武又岂能不想那些?
一时间,着实有些看得呆愣,倒是苏武也反应得快,起身稍稍一礼,那程小娘却是一脸娇羞低头而去……
颇有尴尬,但苏武开了口:“多谢……”
程小娘低着头走过来,便去摆放茶盏,也问得一语:“可有吃醉?”
程万里嘿嘿笑着摆手:“不曾吃醉……”
苏武也摇头:“并未多吃……”
“嗯,那你们二人慢谈……我去也……”说着,程小娘拿着茶盘,出门而去。
如此,苏武才落座,却是目光收得慢,还跟着程小娘的背影多走了几步。
程万里看看那乖女,又看看苏武,嘿嘿笑着:“好,好呀……”
苏武尴尬一笑:“长久不见,许有几分想念!”
“想念就想念,无甚无甚……”程万里笑着,便也不让苏武尴尬,又道:“那小子此番随着往南从军,不曾惹下什么麻烦吧?”
“不曾,差事也办得好,还立了功勋!”苏武答着。
“他还办了差事?”程万里不相信,总不能端茶倒水也是差事吧?
“相公可不知,十几万大军班师行军的大小事,皆是他一手操办,乃至渡江统筹,粮草供应,诸部进度,皆与他手,办得是有条不紊,丝毫不乱,各部无一牢骚,顺利非常。”
“还有这事?他还有这点能耐?”程万里表示不信,这事听起来没什么,但真办起来,那是一个极其复杂的组织工作,要想不出半点差错,那是千难万难之事。
“这还有假?相公只管问问府下军汉,归来一路,可有哪处拖沓?诸般扎营之处,每日吃食供应,可有一点不快?”
“那……那倒是,定是你派人帮着他干,只管当做他的功劳。”程万里是万万不信,自家儿子什么样,他能不知道,那程浩还能办得来这般差事?
“唉……”苏武摇着头,这老爹,无法说,便苦笑:“若是他不行,我又何必强求什么?十数万大军之事,来日还有伐辽之事当也带他去帮着操持后勤辎重,又岂敢儿戏?”
“你此话当真?”程万里忽然站了起来。
“当真当真,相公,我可是那儿戏之人?”苏武如此一语。
忽然程万里莫名又激动起来了,脚步来去踱了两下,轻快非常,脸上的惊喜自不用说,只管还问:“他真有这点本事?”
“唉……罢了罢了,你不喜他,我喜他就是!你不信他,我用着顺手!”苏武也装作来气。
程万里又连连摆手:“子卿,不是此意不是此意,极好极好,这厮,他……我儿竟还真有点出息了,着实是万万没想到,我岂能不喜?我自是喜,喜不自禁!”
“哈哈……”苏武在笑,这当爹的,也是奇怪。
却是程万里忽然又来说:“可是升官了?他怎的不曾来信与我报喜?”
“升了!也有个副承旨之衔。”苏武答着。
“倒是升得快,恩荫入仕才几天?想当年,我进士及
我儿,当不是贪生怕死之辈!
都要亲笔,以示尊敬!更要反复斟酌词句,更是慎重!
苏武,打马到得孟玉楼的宅院,翻身下马,就往里进,那门口的小厮,只管躬身跟随,还有人连忙左右去通知,通知苏相公回来了……
苏武带着酒意,直往那后院里去,直入后院正厅落座,开口就呼:“茶来茶来……”
随后,才有孟玉楼挺着大肚子从厢房而来,先是一福,再来说:“拜见相公,相公要来,当是要提前知会一声……”
孟玉楼,此时此刻,多少有些一本正经,为何如此?
她又哪里当真见过高门大户的世面?不免也是自己摸索自己在学,甚至还有一些自以为是。
如何自不一样了,那大户人家里,当是严肃的,当是不苟言笑的,当是不能轻佻的,当是样样都有规矩规制的……
苏相公转眼看去,孟玉楼那微微发胖的面容上,竟是多了一种别样的光辉,许是母性,莫名动人……
苏相公却是轻佻一语:“怎的还不会笑了?竟是久别重逢还不喜?生了厌?”
孟玉楼微微一愣,有些不解,答来一语:“这就伺候相公吃茶……”
“吃茶不急,坐过来……”带着酒意的苏武,抬手一招。
孟玉楼也当真听话,慢慢坐过去。
未想苏武就起了身,庞大的身躯好似把坐着的孟玉楼完全遮蔽住了,再看苏武,已然伸手,先挑了一下孟玉楼的下颌,再又伸手去抚摸那大大的孕肚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