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武摆着手:“我也不信你,今日啊,且与你去了绑缚,把你安置在武松陷阵营下为士卒,你要跑呢,你那小妹找不回来是其次,那招安之事,便是定然不成了。”
苏武这是恐吓,是威慑。
既然花荣对某些事这么挂心,那就有这种事来圈住他,人,总归能寻到软肋。
许贯忠配合一语:“将军高明,若是贼人都是反复之辈,那招安之事,也万万不可信,只管一力进剿,剿灭为止。”
花荣已然磕头:“将军,我万万不会反复!”
“行了,下去吧……”苏武抬手一挥,这事就到这里了。
这花荣值得今夜这一番设计,但能用最好,用不了,那也不缺这么一人。
当然,花荣还是有些价值的,在宋江那里,花荣其实没用对地方,便也是如今梁山之上缺少勇猛之人,花荣只能是那敢死先锋。
若是在苏武麾下,花荣这一手射术,上了马,轻骑之中,游骑骑射之法,岂不天选之将?
花荣被去了绑缚,下去了,自有备了清水吃食。
真是要跑,倒也无妨,梁山多一个花荣敢死先锋,他也打不过谁去。
出去,有多远去多远!
片刻之后,那人站起,脚步就来,问得一语:“兄长,你也被抓来了?”
花荣连忙也是脚步往前去,一把抱住那人:“小妹,小妹……”
武松也不看,只管把门带一下,就走了。
花荣激动直接,也是落泪,连连在问:“小妹,你可还好?他们说……有人说……你被官卖了,说把你卖去大名府汴梁城里去了……”
“我好呢,我一直就在这里,就是不得出门,每日有吃的送来,也有水送来……我知道这里是军中,我被关押在军中了。兄长,你也要与我关在一处吗?”
小妹脸上,皆是焦急担忧,她知道自家兄长受了连累,成了贼寇,官军四处捉他。
花荣连忙解释:“不是不是,我是……我是又投了军了,那苏将军……唉……小妹,你没事就好,我是被人逗弄了,你没事就好……我还真以为你被官卖了,没有人来欺辱你,对不对?”
小妹摇着头:“没有呢……”
“好好好,再好不过,往后……咱们过好日子,咱们过以往那般的日子。”花荣激动不已,便是上上下下,前后左右,把自家小妹打量个遍,当真哪哪都好好的。
“兄长,真的还能过以往那般的日子吗?”小妹抓住哥哥的手,哪里敢相信?
“能!”花荣认真来点头,再说:“一定能,我好好在军中做事,凭借本事,定还能谋个前程,再给你寻个好夫家。”
“兄长,他们说你叛了朝廷从贼去了,是真的吗?”
看着小妹无辜而又担忧的眼神,花荣闷头:“唉……如今不是了,如今不从贼了。”
“好,好呢……那我能从这里出去了吗?”
“能,一定能!那苏将军……他……他其实不错,他其实挺好的,是个好人,他这般待你,便也是这般待我,他兴许早就想过了……”
花荣边思索边来说,说得不清不楚。
小妹自是来问:“他想过什么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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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他……那苏将军,兴许早就想过有一日,我会再投军来,所以他如此待你,等着我来呢……”花荣当真想明白过来。
兴许也不一定真是如此,兴许就是苏武一时不知把这么一个姑娘如何是好。
这姑娘是无辜的,若是不带回来,在那清风寨也好,在青州也好,肯定悲惨无比。
带回来了,这姑娘也无罪,苏武从来也做不出真把人官卖了的事去。
关在牢里,那更不可,牢狱不是人待的地方,杀了,那也不可能。
无可奈何之下,苏武随手就这么安置起来了,倒也没想太多,只是忙来忙去,也就这样了。
小妹听得言语,似也明白过来,问:“兄长,你是说那苏将军一直惦念你再投军?”
花荣点着头:“定是如此了,不然他怎会如此待你?”
“那是苏将军救了你吗?”小妹再问。
花荣一时语塞,想得一想,点头来说:“算是吧……”
“那这般大恩,如何去报啊……”小妹如此一语,又说:“兄长,你往后可一定要报答他才是……”
“唉……”花荣长长一口气叹去,说道:“小妹,你先在此稍待,我去寻那苏将军……”
“嗯,好,我今日,可高兴!”说着,小妹便又是落泪。
花荣回头出门去,左右一看,一个人都没有,那武松早已去了。
花荣便在军中乱走,寻得人就问:“将军在何处?”
回答之人也是个军汉,只管一指:“寻将军,自是寻那议事堂去,若是不在啊,就在衙门里,轻易出不得营,你就到议事堂等着去吧……”
“多谢兄弟!”花荣起身往那议事堂去。
等了许久,就看将军带着一彪亲卫,打马入营来,直奔议事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