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不是打发要饭的吗?
“禀告将军,燕指挥使差小人先来回报,此番梁山之骑,四处在奔,跟了几路,往东往北皆有,往南也有,一时着实辨别不清……”
时迁拱手站在议事堂前,最后还有话语:“燕指挥使说,还请将军……治罪。”
苏武叹了口气,只说:“宋江吴用之辈,长进得快啊……”
可不长进得快?前几个月,还都是新手出村,菜鸡上阵,而今,已然不比寻常了。
燕青这回,真栽了。
苏武还问得一语:“朱贵那边如何说?”
时迁脸上有苦:“他……也不知其中详细,正也告罪连连,让人带了话,只说他使尽浑身解数,不得其中详细,请将军一定莫要怪罪。”
事以密成,显然宋江吴用,真的察觉到了梁山之中有奸细内应,即便不笃定,也真的开始防备内应之事了。
“你去传信燕青,让他们都回来吧,人手都留在梁山周近就是,且看梁山贼军之动向。”苏武摆摆手,又说:“速去就是。”
时迁拱手一礼,转身快去。
苏武起身,先看了看校场上来去操练的士卒,便往府衙中去。
要打仗了,便也要知会一番程万里,把当前局势说与他听,这种沟通,苏武一直都有保持,只为不生嫌隙。
也让程万里充分知情,程万里一直说自己知兵事,便也要让他真正成为一个知兵事的人,不说如何深知如何高明,但至少要让程万里对于兵事真有一个基本的素养。
所以,苏武得给程万里不断培训,有时候禀报分析战事,就是在培训领导。
苏武也把自己所想,充分与程万里说得明白。
程万里便是唏嘘一语:“子卿啊,真没想到,你竟是为我考虑到了这般地步,小人物难当啊,你我不过都是棋子,何日真能出将入相……”
“所以,下官担忧京东城破之事……”苏武也说担忧,未发生的事,从来不能打包票,此来一说,还有一个目的,就是想问问程万里可还有一些对策没有?
毕竟,官场,政治,程万里比苏武更多经验。
程万里皱眉想了想,慢慢点了点头:“你既然已想到这般地步了,那我就再点你一点,本也不是什么机密要诀,有些事,其实一点就通。”
苏武心中一喜,看来程万里还真有对策,便是来问:“还请相公指点。”
程万里眉宇一拧,面色中起了几分凶恶,只答:“哪处城破,便是哪位相公……”
程万里又顿,眼神看向苏武。
“如何?”苏武心中一紧。
程万里语气发冷:“便是哪位相公之罪也,你自去罗织,我来禀奏,罗织要清晰清楚,那位相公更要……罪大恶极,你可懂得?”
这一点拨,苏武岂能不懂?
找人背锅,还得背大锅,如果锅小,就得把锅往大里做,如果锅大,就得把锅往死里做,这就是罗织……
苏武不是不懂,却是
这不是打发要饭的吗?
此番定要靠秦明一会,旁人靠不住,秦明一定靠得住,他不是贪生怕死之辈,只管是京东两路安抚招讨使之命,哪怕慕容彦达心中有什么想法,也拦不住秦明执意要出兵。
便是苏武又大呼:“李成,击鼓击鼓,开拔开拔!先就近往兖州、忻州、密州方向去。”
李成进门拱手,话语也无,转身就去办事。
随后,苏武又转了笑脸:“许先生,此番,说来就来,同去见识见识?”
许贯忠点了:“同去就是。”
苏武陡然又问:“许先生就不怕我此番出征,战阵是一败涂地,生死难料?”
许贯忠哈哈笑来:“若是如此,在下岂能还跟着去?将军这个好友,又能交?”
还别说,许贯忠还真有东西,就是在军营里逛逛,与苏武随意攀谈一二,便真的相信此去不会有安全问题。
苏武闻言就笑:“许先生当真见多识广,更有识人之明。”
卢俊义莫名也来一语:“兄弟,此番我也同去。”
“兄长也要见识见识?”苏武笑问。
卢俊义嘿嘿一笑:“这不,我向来喜欢凑热闹,江湖热闹凑得太多了,倒是乏味,上阵打仗,岂能不也见识见识?放心,大名府那边我都交代清楚了,误不了兄弟的那些买卖事。”
“走!”苏武抬手一挥,三人立马出门,只管马匹牵来,前军列队先走,物资之类,辅兵在后慢慢来运,已然准备多日,当真说走就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