全部杀光,一个不留!
又要出征了,苏武反倒有了几分习惯,更也是信心不同以往。
程万里则不然,他从未见过真正厮杀的场面,乃至如今对苏武情感上也有不同。
所以,府衙里,程万里面色担忧,语重心长:“此番去,安全为要,贼势若大,不必强求……”
苏武点着头:“相公放心,定是万全而胜,不去犯险。”
这话,安慰程万里。
程万里拍了拍苏武的臂膀:“童枢密之意,你也明白,而今,保存实力,发展实力为要,还不到真正奋死一搏的时候,若是贼人如去的时候一样,几路而回,便选那最弱的一路……”
苏武只管又点头:“都听相公的就是!”
“好,如此甚好。”程万里点着头,再看苏武一礼而去。
府衙之外,又是那甲胄咔咔在走,队列整齐非常,旌旗大纛迎风招展。
马匹那更是梳洗的干干净净,连马头的发型都要飘柔起来。
不仅是为了让围观来看的百姓们心生荣耀,更也还为了勾引那些少年郎的从军之心。
只待大军出城许久,甲胄之类才卸去马背来驮。
此番,自又是精锐尽出,但人马却并不多,就是五百铁甲骑,五百新编轻骑,带七八百辅兵车架。
留得鲁达守家,也留了一千人马在家,出征这一趟本不是什么大战。
反倒是如今苏武越发防备起了梁山之贼,虽然梁山也是精锐尽出,但如今山上,只怕也还有两三千人,乃至三四千人,数目捉摸不定。
虽然几率微乎其微,但晁盖偷家这种事,不得不防。
东平府里,是苏武的身家性命。
朱武随行在侧,便也听得苏武来问:“朱武兄弟,你说……此番去拦贼,若是贼人多路而归,该如何去选?”
苏武随口来问,虽然是闲谈,但也是试探一二,毕竟这是朱武丘、莱芜。龚县之山野小道,如此一路快回……要快!”
张顺上前:“得令!”
“欧鹏兄弟,你带六百人马,走长清,过界首,出汶水,只走山野,往后山直回山寨……”
“得令!”摩云金翅欧鹏上前拱手。
便是这两路安排,一路远远去绕,却人少,一路走的近路,却人多。
乍一看,倒也合理。近路危险,自是需要人多,远路安全,自是人少,都带着钱粮无数,便该如此安排。
却是吴用与宋江两人又一对视,互相点了个头,显然头前两人早有商议,其中还有深意。
便是李逵铁憨憨来说一语:“只管五千大军一路回,何必弄得这么麻烦……”
“你这黑厮懂得什么,莫要多言。”宋江一声呵斥。
李逵自是低头撇嘴,无可奈何。
只管让吴用一一来安排,然后也看吴用亲自去分配每一路带的车驾,那车驾里都是钱粮之物,乃至也有很多可以卖上价钱的贵重之物,还有一些铁器之类。
当真是那高唐州之车驾,能抢到的,皆拢在这里了,还不够去装。
五千大贼,八路在走,宋江吴用,带着花荣,也走一路,更远去绕,倒也一点都不心存侥幸。
便是吴用太知道苏武了,剿贼苏武不一定下死手,但抢钱抢粮,苏武必然痛下狠手。
苏武,财迷也!
也如朱武所言,还如苏武所想,人,梁山已然不缺,甚至有多,钱粮,才是重中之重,有钱有粮,不愁没人。
那北来的苏武,一边行军,也在一边等着燕青来报。
燕青一人带着几匹快马,自然要来报,宿夜扎营,中军大帐。
燕青风尘仆仆而来,满身疲惫,拱手与苏武说道:“叔父,着实跟不住太多,只知分了八路,有那两路还往东北在走,并不南来。”
“剩下六路呢?”苏武一边说着,一边起身给燕青递茶水。
燕青倒也不矫情,接过就喝,喝完来答:“剩下六路,也是东边与南边,各路在走。”
“只问,哪几处,人少车多!”苏武再问。
“只管去寻人少车多的?”燕青也有疑问。
“对,也不一定车多,就看哪路人少,也看看,是不是人多的,所选之路更是招摇,人少的,所选之路,更是隐蔽?若是可以,让时迁贴近去看,看看哪一路带的值钱东西更多……”
苏武还得再印证一二,不能全凭猜测,万一猜错了,那可亏大了。